古筝演绎的那一场离别


画一朵苍凉,描一段时光,尘世里的遇见,红尘紫陌,寂如烟花。琴音翻作塞外曲,撒一抹音律,念一段思书,檀香不语,古筝依旧撩人心。

午夜思归,斑驳的记忆中,那些深深浅浅的纹路里,那一个超凡脱俗的女子,头梳乌丝秀发,嘴角一抹清笑,纤手高举,舞动着玉丝般的琴弦,这如画似地的胜景又如梦一般的朦胧。

初中的时光都被岁月的年轮侵蚀带走,蓦然回首,我还依稀的记得那个女子,其实她外表并不出众,整体来说她的牙齿是有那么一点小缺陷,喜欢逗乐打趣的我,常常调侃她的“奶牙”,有时轻描淡写的几句,她就嘟起自己的小嘴,做出很委屈的表情。有时浓墨重彩的过了头,她就与我争论,她说我不懂时髦,还说她的牙齿是一级形象师的杰作,符合当代凌乱美的潮流。现在回想起来,那个一级形象师也不过是她的母亲。

她是世间一朵奇葩,往往语出惊人行出泣鬼,拿上算盘细细一算,也称得上是走过江南卖过艺,吞过铁球练过气的“老江湖”。某日,老班安排我在教室后方的黑板上办板报,我负责设计和绘画,当我正享受着自己的佳作时,突然被一阵刺耳的尖叫声“凌迟”。我很无奈又很愤怒的扭过脖子,只见一张皮笑肉不笑的鬼脸端端的杵在我面前。不用再往下探索,除了她,没人敢打扰正在创作的我。

“你吃饱撑着了吧!一没强盗,二没色狼的,你后那么大声,有病啊!”

“嘻嘻,只是觉得你画的不错,一时兴奋才忍不住惊叹罢了!正所谓自古英雄出少年嘛!说不定您老长大后就成了与张大千齐名的一代宗师。到时候发达了,可别忘了照顾小妹儿我啊!”

说完之后还不忘用手扫扫我的头发,完全不懂男女授受不亲之规则。一切行动完毕,她又向我行了一个并不规范的军礼,随后径直而走。我愣住了,活了小半辈子的我还从未被人这样戏耍过。我本想大声喝住她,但考虑到声旁人多口杂,于是便跟在她身后。见她进了音乐教室,我又好奇又好笑,好奇的是马上就要上自习了,她进音乐教室干嘛?好笑的是,她是否想跟着音乐老师学唱歌?心里渐渐幻想起她唱歌时的样子,随后便打了一个冷颤。我蹑手蹑脚的推开音乐教室的门,犹如地摊主躲避城管般小心,当门被完全推开的一刹那,一阵清沛的琴声迎面袭来,宛若天籁,我屹立于门口,不敢再向前延伸半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