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“冷血”中流淌的爱


冷血,这是个凶残的词,仅仅只是两个字,也足以令人不寒而栗了,要把它与爱联系在一起,不得不感觉有些牵强。

冷血,可以用来形容北极的雪豹残忍至极;冷血,能够有力的批评罪恶之至;冷血,却也是丝丝爱意流淌的寄体。

自古而来就有“孟母三迁”等佳话赞颂母爱,他们往往是寄予在伟大的大爱无私,娴熟的温雅淡定,相夫教子的爱意绵绵,而我却在无情的冷血之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母爱,而且她是令我震撼的。

在一个灵堂里,放着催人泪下的哀乐,许多吊唁的亲属都泪流不止,有一个手佩黑丝带的女人,跪在灵堂的正左边,她是撒手西去的老人之女。可她只是静静地望着那口棺才,默默地烧着纸钱,看上去没有丝毫的伤感。

那是一个烈日当头的夏日,正在我三天后的毕业考试准备毕业考试的我接到了外婆的死讯,便一路赶往外婆家,一路上,太阳毒辣辣地在当头照着,连瀝青路面都快裂开了,我箭步地走着,喉咙哽咽了,呼吸都不顺畅,母亲只是紧随其后,还不断地为我擦汗。我的心如同地面一般,即将裂开了:也是为人母的她怎么就这么镇定自若,这逝去的是哺育她三十余载的生母呀!她难道是一匹冷血动物?我心中真是不好受,可焦虑的感觉暂时如一片乌云挡住了我那刺眼的毒辣的光热。

很快,到了外婆家,舅舅在外婆的遗体前嚎啕大哭,姨妈也跪在一旁一边为自己的母亲梳洗,一边泪流不止,唯独我的母亲只是静静地跪在那儿,眼眶都不带湿一下的。此时,那片云过去了,毒辣的骄阳又开始灼烧我的心,母亲难道真的是一匹冷血动物吗?不等我再加思索,灵堂已经建好了,子孙要戴孝哭丧了,此时母亲依然是那么镇静,就出现了之前的戴孝的不孝女不为母亲哭丧的场面。

此时的我跪在毯子上如坐针毡,头皮也要开裂似的,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—不知什么滋味儿,而心中也一直不停地回响着,母亲真的没有感情了吗?她是冷血动物?疑惑不解而又浑身不自在的我不停地注意着母亲的一举一动。

一晃三天孝期已过,我又要去参加考试,母亲执意要送我去,而且自始至终她没有流一滴眼泪,在车里,她竟还不忘提醒我考试事项“要细心,多做草稿,马虎不得,多检查检查……‘看似关心我的语言不似弱于针扎在我的心,令我十分不满:为什么,她不会自己的母亲流一滴眼泪?如此无情?如此若无其事?我可以肯定了,她是一个流淌“冷血”的生物。

终于,考试结束了外婆也要下葬了,母亲再也控制不住压抑的母女情,扑在外婆的棺木上开始号啕大哭。在那一刻,我如同遭到了一个霹雳似的:“原来!母亲时为了我,为了继承外婆对子女的细心、爱,她何尝不是内心在翻腾,可她为人母为了自己的儿子把她那颗充满泪水的心握的紧紧的,把充满泪水的血封冻起来,把丝丝浓浓的母爱蕴藏在“冷血”之中,在深处隐隐流淌!可我直到这一刻,才明白这强烈的爱!

冷血之中不是流淌的凶残无情,冷血之中也不是流淌着万恶不赦,冷血中流淌着是强烈的爱—对母亲对儿子那份真爱,在冷血中,流淌,流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