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我来到医院——


昨天下午因为家长会,得以多放半天的假,只有被迫被带到医院去,检查我嗓子和鼻子的问题。我最近总是咳个不停,并且鼻子也不通(其实也不算最近,都快一年了),所以家人老早就决定带我到医院检查,但是一拖再拖,今日总算了了一桩心事。

坐着爷爷开的摩托,来到儿童医院门口,记得之前来的一次,大约是初一才开学,我着发高烧,迷糊间看见这里大片的泥土被翻出,周围竖着东倒西歪的围栏,似乎在建设着什么。现在看眼前一切,简直与去年不可比,多了一幢高楼挺立,还有一些带着游乐园气息的旋转木马和玩具小车,一些丁点大的小孩在快活的玩乐着。我来这,似乎显大了一点。

说实话,我挺怕来医院的,恐惧那些繁琐的程序,恐惧苦着脸的护士不耐烦的把你指到某某窗口,然后一句“交钱”,一大堆票据开出来,又不知所措的上楼,找看病的地方,一进去,医生更不耐烦地说:“坐!”问你的问题一串串让人迷惘(我要是知道还来看病干什么),最后电脑噼里啪啦一打,手在病历上龙飞凤舞地一走,“去拿药。”最后以拿了一堆药,花了几张红票收场,到头来回家这也吃那也吃,也没看出什么成效。

进了那个新建的大楼的里面,就不由自主的紧紧抓着爷爷,就像害怕迷路了一样,爷爷说:“怕什么,他们是为我们服务,理应客气些。”结果,先去挂号,竟说什么要先建卡才能挂号,一次性必须往卡里充值一百元以上,这不是强制性消费么!我暗暗咒骂着,还白衣天使呢,抢起钱来,面目狰狞的像是魔鬼,可能有一天,魔鬼都会跳出来说:“不要侮辱我,我怎么会和他们是一种人呢?”建完卡,挂完号,就转去了四楼的五官科。医院人很少,大多都是一两岁左右的小小孩。在电梯里,一个淘气的小男孩还放肆地跳着,被家长在脑门上拍了一家伙,而我又忍不住咳嗽了,爷爷很肯定的又重复了一遍:“恩,必须要去医院看。”

医院总是有一种阴惨的气氛,让人浑身不舒服。家长失魂的眼神,孩子痛苦的号啼,地砖是瓦凉的,刷成粉色的墙壁却不能感到一点温情,所以我想我以后绝对不会有一丝可能来当医生,这种表面洁白而冷酷的,内在是医院内部金钱的牵扯和可怜的病人流血与家人流泪的地方,只会让人不寒而栗。我讨厌医院。

前一个病人家长正在和医生起争执,其实病人(怀里的小孩)家长一直是客气而小心的,害怕医生不高兴。大概听来,是那孩子耳朵里有异物,是一个硬块,使得孩子老是哭,家长有些担心是什么瘤子之类的,而医生简单看了一下,自己也说不太清楚是什么,但固执的认为是耳屎,家长有些怀疑,却不太好说,医生的口气却越来越差,最后是那家长抱着孩子灰溜溜地走了。我站在门口,表面平静,心里却很紧张:医生好可怕,医生好可怕,好可怕……“进去啊。”爷爷在后面推我。我踉跄了一下,低着头碎步走到医生面前的长椅上,木然地坐下。爷爷大概简单介绍了一下我的问题,医生又大概简单看了一下,便立刻下出结论是单纯性鼻炎,在电脑操作了一下,卡在机器上“滴”地一刷,就吩咐我们去领药了。还好,什么事也没有发生,走出五官科,我长长地嘘了一口气。

最令人恐惧的、繁琐的领药程序开始了。先是到最近的那个窗口,心疼地交了107块钱,窗口里面的那位仁兄一边和同事聊天,一边将我们指向又一个窗口,那个窗口的人又将我们指到另外一个窗口,绕了半天,最后捧着一堆药出来了。爷爷拿着药看了一会,说道:“这两个药都没有用,就这个还有点用处。医院真黑,使劲开药,吃回扣。电子药方就这样一桩坏处,他不让你知道开了什么药,稀里糊涂的地买了一堆没用的药。唉。”这就是医院?多恐怖的一个地方!

难道穿白衣服的人却恰恰最不纯洁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