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凡卡》续集


一个钟头后,小凡卡怀着希望睡着了。他在梦里看见一铺暖炕,炕上坐着他的爷爷,耸拉着两条腿,正在念他的信,泥鳅在炕边走来走去,摇着尾巴……

“懒惰虫,快起来!”老板揪着他的脸大声说道。凡卡起来时,天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,实际上他才睡了两个小时。被老板一叫醒,不太情愿但又抱着希望地起来了。“快去看店,站不到六小时不准睡觉!”老板用威逼的语气说道.凡卡就去外面站着,以防小偷偷窃。在这六个小时里,凡卡无时无刻不想着爷爷吧他接走,又想让时光倒流,再做一次那样的梦。但他不敢现在睡,如果他现在睡,老板就会大发雷霆,他就会受更严厉的惩罚。站完六个小时的岗,凡卡正要去睡,可那小崽子又哭了,凡卡又来照顾他,这一夜他是在疲惫的夜晚度过的。

当务之急,凡卡要委曲求全,静静地等待爷爷把他给接走,让自己能得到自由,见到爷爷,让自己脱离苦海,得到解放。

这天中午,老板为了让生意更好,举行活动。可店里的鞋已经不够,自己做也赶不上产量。于是,给了凡卡一些钱和一个担子,让凡卡去买鞋,凡卡一连跑了十几里才找到了一家鞋店,凡卡把它们全买了,还不够,又反方向跑了三十里才买够。回到这里,已是气喘如牛,但仍飞速地给老板看。对于凡卡的表现,应该是要夸奖的。不料老板说:“这些鞋子有些不好看,有些质量又出了问题,还有的连做都没做好,你叫我怎么把鞋子做活动,你个坏家伙,故意败坏我们店里的生意,我挑出一双在我眼里不合格的鞋,就去站半个小时,听见了没有,我开始数了!1、2、3……”老板一共挑了二十四双不合格的鞋,占了鞋总量的一半。老板就让凡卡站了十二小时,一个中午没吃午饭。到了晚上,凡卡想要去睡觉,可老板无缘无故地让他站岗,站完了才睡了一小会儿安稳觉,幸亏小崽子没哭,不然连一分钟都睡不到,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个星期,他们又带着小崽子去做礼拜去了,凡卡又拿出纸和笔,又用了一个戈比买了一个信封,又开始写信,写凡卡这几天的种种遭遇,并希望爷爷来接他正准备寄出去。但被老板发现了,老板让他把三天的活全干了,并把信撕成碎片,还把纸和笔放到很高的地方这些事使凡卡悲伤不已。

现在,他只能依靠前一次写的那封信,他天天在心里喃喃自语:“上帝,请保佑我写的信能平安地送到爷爷那去吧,可怜可怜我这个不辛的孤儿吧,我好想见到我唯一的亲人呀,我如果再不离开这,我就要死了。”凡卡在心里祷告着。祷告完,凡卡又得去做活,每个星期他都不能去做祷告,因为老板不让他去,所以他只能在老板之前并自己有空的时候去并不是每个星期都去。可是他并不知道,爷爷早在他来到这儿不久就去世了。这样的日子是凄惨的,是悲凉的是永无希望的,但凡卡并没有想到这些,他只是想要他的爷爷来救他。

时间匆匆,可在凡卡的眼里却度日如年,才过了三个月,凡卡的身上简直惨不忍睹,鞋子左一个洞右一个洞,底由于东奔西跑,早就没有了。那双鞋子是在举办活动时偷的一双,人们都把他当路边的石头对待,从不注意他,老板也是。鞋子才一个月就变成了这副惨样,可见老板对他多么残忍呀。爷爷还不来,凡卡有些着急了,本来想买了鞋就去爷爷呢,可自己太忙,抽不出时间。凡卡只好每星期尽量祷告一次他是非常信奉上帝的。他一心只知道信仰上帝就可以让爷爷收到信。最近,老板欺负他越来越厉害了,既让他累的半死不活,又不让他死活像日本侵略者在对共产党员进行惨无人道的拷打。

凡卡再也等不住了,他情愿被因为自由而在大自然里冻死、饿死也不愿在百般凌辱下而被伤痛和过度劳累而死,他要出去搏一把,他要去爷爷那,即使没有找到爷爷,他也能在人生最后一刻不受凌辱,在人生最后一刻得到自由!凡卡正在默默地等待着。

凡卡四个月来都在乞讨存钱,他希望有钱去爷爷那,可四个月下来,钱只能买双鞋子,连饭费都没有,凡卡就把早上和晚上的面包拿了一点装在口袋里。四个月下来,他有了很多面包,至少可以让他保证半个月不在挨饿,凡卡静静地等待机会。

那一天终于到来了。

又是做祈祷日的时候了,凡卡不会去了,因为他正在策划这场“大逃亡”的计划。凡卡在前一天买好了鞋(他差点被警察认为鞋是偷来的),就跑出去了,老板的小崽子还在家,睡着了。等小崽子哭了。老板回来,发现小崽子在哭,立刻大声叫道:“凡卡!凡卡!你快出来,快给我们家小孩摇摇篮,你再不出来,好呀!三天不给你饭吃!”老板说完了这句话,还不见凡卡,就斩钉截铁地认为凡卡逃了,就派伙计去到处找他。

凡卡逃出了莫斯科,又走了五公里,这时大雪纷飞,让他迷失了方向,便冒着风雪,误打误撞地走向四方。终于他走到了村口,但他已饿的眼冒金星,无法自己去拿口袋里的面包,只是把手伸进口袋·里,握住面包,却没有在拿出来。

他梦见公狗泥鳅和乡亲们在村口迎接他,爷爷牵着泥鳅,拄着拐杖为见到凡卡·开心地笑着,孩子们和老母狗卡希旦卡一齐围着他,一起走向爷爷家。

他离开了人间,去了天堂。第二天,村民们发现了凡卡已经僵冷的尸体,把他抱起来和他亲爱的爷爷葬在了一起,想必他和他的爷爷正在为在天堂而见面感到欣喜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