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会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出现她的身影。那是一家不大不小欧式风格的咖啡厅。她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,听着小提琴手拉着舒缓的曲子,呆呆地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,有时候,喜欢凝望着他……
他,黝黑的皮肤,俊气的眉梢下有着一双乌黑的眼睛。最令她心动的是,他笑起来总是露出白键般的牙齿。
就这样,他成了她的朋友。他们曾在紫槐树下谈着各自故乡的事,许诺彼此的愿望。像许多小说书里写的那样,他们从朋友成为了恋人。
她的爱只有他能承受,他的爱只有她才配拥有。
直到有一天,她的爸爸让她的男朋友见他一面。第二天,他约了她出来,在那家咖啡厅。他们静静地喝着咖啡,最终是他先打破了沉默,低沉地说“我明天要回去了,我想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吧,不如,我们……分手吧。”
她不敢相信几个月来爱的城堡会被“分手”两个字轻易所攻破,努力尝试着平复自己的心绪,强忍着啜泣,颤抖着说:“为什么?”他怕自己克制不住,背过身去狠狠地说:“我们不合适!”便匆匆地离开了。她想一定是她爸,她爸爸逼他这么做的,不然他是不会这般狠心的。
她一进家门就将屋里的东西摔得粉碎,她的心也谁之碎了一地。她的爸爸缓缓地从房间走出,“什么使我的宝贝儿如此伤心?”“为什么逼他,为什么要逼他,你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?”她像失去控制的方向盘朝着父亲吼,豪门出身的父亲听了女儿的话后仍面不改色,静静地说:“我只不过是请她吃了顿饭,买单时故意将账单放在桌上而已,亏这小子清醒知道他配不上你,早早地离开。”此时的她像一团瘫痪的泥巴,无力地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,正如她破碎的心一般。
以后的日子她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,任保姆怎么劝都不喝一滴水,不进一粒米,只是在房间里默默地翻着仅属于他们的相册,他们的回忆。最终她抑郁成疾而瘫倒在床,再也没有醒来。那年,她才二十三岁。
视女如命的父亲悲痛欲绝,后悔自己的做法。他请了最有名的雕塑师,精心雕刻出了她女儿的模样。
“她”还想往常一样坐在那家咖啡厅的靠窗的位置,“她”笑的如此逼真,坐在“她”对面的父亲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,沙哑地说:“爸爸骗了你,爸爸怕伤你的心才这么说的,其实那天我是探探他是否真心对你,对他说:‘这里是四十万支票,离开我女儿……’,没有想到他居然答应了,傻孩子,他不值得你这么去爱……”此刻的他老泪纵横。
在他身边拉着小提琴的小伙子----黝黑的皮肤,俊气的眉梢下有着一双乌黑的眼睛,笑起来总露出白键般的牙齿。他手中的弦弓突然停了下来,对着“她”说:“我哥哥当年拿了支票后在自己的家乡办了一所学校,他一生中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山里的孩子像城里的孩子一样读得起书。本想办好学校后和你一起分享这个好消息,但在一次暴风雨的晚上,他在查看学校门窗是否关好时,突然山体坍塌,他就再也没走出教室。你和他唯一不同的是,他活到了二十五岁,而你仅活到二十三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