姥姥的手擀面


这个星期天很快接近尾声了,我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仿佛这个星期天没过似的,细细想来,是因为手擀面。

每周一次,固定的,我都要回姥姥家享受一碗手擀面。可这个周因为忙没回去。使我强烈地思念起了手擀面,思念姥姥。

手擀面的初始是个面团,一个被姥姥揉得很光滑的面团。把它放在面板上,拿出一个一米多长的擀面杖,姥姥把它压在面团上,双手略弓,扣在擀面杖上,向下一按,抓紧,胳膊绷直慢慢碾过去,又向后拉拉,手一边向下按着,一边向下拉。这气场颇有些像武术大侠在施展奇功时那副专业的有力量的动作。一轮又一轮地擀,还要时常把面饼摊开,撒些面粉再卷回去。姥姥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,熟练地在不能熟练了,那面饼好像有了生命,自己骨碌地摊开,又自己卷成一团。这样要擀好一会儿,姥姥硬是把那硬面团擀成了薄饼。

手擀面的“黄金时期”就是切。刀功的好坏决定了面条的口感。这时候姥姥更像是那武术大师了,她左手按住面饼,右手举起菜刀落下,那刀刃便把面饼切成了面条,姥姥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是不间断的,这更充分说明姥姥的刀工了得!姥姥脸上渗出了汗水,呼吸声略有急促,做手擀面是很消耗体力的,但这疲惫里却有更多的幸福,因为在姥姥心中,为我所做的,都是幸福••••••

那配合了美味独门汤汁的手擀面端上来了,坐在炕上的妹妹眼珠子都要掉进面条里了,“开吃”,一声令下,妹妹一头扎进了面条,空气中顿时传播着“哧溜、哧溜“的吸面声。我还想细细地享受它带给我的愉悦感,一旁的妹妹吃完了她那碗,把我那份抢过去就往肚子里倒。姥姥忙给我再盛一碗,脸上乐得嘴角的皱纹都聚在了一起,还忙说:“有的是,慢慢吃!姥姥身上疲惫仍在,眼皮略略下垂,脖颈两侧还有粒粒汗珠,但这时快乐更是盖过了它,把它挤到了角落,无处可逃。我也很快乐。

几乎每一个周末,都是这样,这似乎成为了我精神上的不可缺的的一部分,拉都拉不开,已经和我融为一体,但这不仅是面条留下的美味,更是亲情,是我对姥姥的爱,是我对姥姥的依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