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以为你是挺拔的山,但岁月无情,高大的山不再挺拔;总以为是你常青的树,但白发悄然爬上你的发梢,常青的树不再葱郁;总以为你是博大的海,但流年易把人儿抛,海水已不再蔚蓝。
一次次重读父亲,才知道无论时光怎样变迁,你都是我可以遮雨的伞,避风的湾。
淅淅沥沥的雨点把我的心搅得好烦,雨丝那么的密,好像一位老太太在絮絮叨叨不停的说着她的往事。哎,同学们一个个都被接走了,而我呢,还在做着“雨天的守望者”。这么大的雨,妈妈还在开会,她是不能来接我了;爸爸呢,昨天晚上我为要买s·h·e碟片的事跟他大吵了一场,他也准不会来接我了。怎么办呢?总不能饿着肚子一个人在教室里呆一个中午吧!
正愁着,鲁老师来了。
“周,你怎么还没有走?”
“我……没人接。”
“没人接?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怎么好麻烦老师呢?于是我婉言谢绝了。可老师走后,空荡荡的教室又只剩下我一个人。突然,刮来一阵冷风,吹得我浑身打颤,心里一边怨恨着爸爸,一边也为自己昨晚的冲动而暗自悔恨。
百无聊奈的我无望的依着窗户,木然地看着这无边无际地雨帘,心里的怨气不断地升腾着。恍惚间,有一个人撑着伞急匆匆地从校门外赶来,雨雾中,只能看见他模糊的身影。难道是爸爸?一缕希望油然而生,转而又如流星一样消失:怎么可能呢?昨天和他吵得那么厉害,他不生我的气才怪呢,怎么会来接我呢?突如其来的喜悦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了,心情也由希望到无望转而变成绝望了。
过了一会儿,楼道里传来了“笃笃笃”的急促的脚步声,一个人影出现在教室门前。我不抱任何希望的向外瞟了一眼:爸爸,真是爸爸!“爸爸!”我三步并着两步地迎上去,感激而有点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。爸爸脸上布满了雨水,但还是看出他一脸的焦急。“怎么搞的?哎,你没回家,把我急死了!”爸爸气喘吁吁地说,“我还以为你妈妈今天来接你,可回家一看:没人!我真担心你会出什么事!”言语间,他已完全忘记了昨天不愉快的事,我很重的心也忽而轻松了许多。
回家的路上,爸爸一边骑着车一边打着伞,伞的一大半都撑在我的头上,而爸爸的上身基本都被淋湿了,他也毫无知觉似的。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,闪耀着珍珠般的光芒。我有了爸爸这把“大伞”的保护,先前的寒冷一扫而光,连那微湿的鞋子似乎也有一种莫名的温暖。难道这就是父爱的力量?此时此刻,我似乎才读懂了父亲的心。
爸爸,昨天在去学校的小路上,我看到了你的身影不再挺拔,你的头发不再乌黑,你的面孔不再年轻。但无论何时何地,你都是那把伞,那把为我遮雨的伞!
我爱你,爸爸,用我的一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