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出于所受的凌辱


大家都看到她。她甚至还坐在主席台上。人们感到异常惊奇的是,一她明明住在布蒂洛克区,却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契尔基佐夫区。

经医生们诊断,杜布罗霍托娃处于“重反应状态”。入院不久,她便恢复了知觉,然而一直哭泣不止。总的看来,她的哭不是由于伤处的痛楚,而似乎出于所受的凌辱。

她那低垂的眼帘下,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两腮象断线的珠子滚滚而下。她为什么总是啼哭,杜布罗霍托娃毫无说明之意,人们的询问反而使她惴惴不安。

护理杜布罗霍托娃并参加病情检查的年轻医科大学实习生注意到,病人身上散发着香夹兰和巧克力的令人感到甜蜜而神逸的气味。他还注意到,这女人实在还很年轻,手臂、双肩以及全身肌肤仍很丰满,这与她眼下的优柔寡断、软弱无力的状况极不协调。然而,不管怎么说,这是个美丽的、壮实的、似乎生来就幸福的人。

她那淡黄蓬松的头发很美,一双泪水汪汪的深蓝眼睛也异常迷人。她似乎逐渐平静下来并打了个吨,但是,突然的惊颤使她又睁开了眼睛,这个年轻的、与病人接触还难为情的大学生握住她的手。他们的目光相遇了。

病妇的目光有些古怪,使他不安地低下了头。

从进一步的诊察中得知,安·亚·杜布罗霍托娃生于一九三年,没患过心脏病,也未患过能使她从楼梯上跌倒的精神异常病症。医生们怀疑,事故是否完全由于对受害者施加流氓行动而造成的,于是,他们立刻将这事报告了民警局。车间的同事轮班来医院看护杜布罗霍托娃,带给她食品,安娜·亚历山大罗夫娜却一点也没有沾唇。

她已经不再哭泣了。她的一根肋骨折断了,身上缠着石膏绷带,如同身负重载,一动也不动地静静躺着。负责处理杜布罗霍托娃一案的民警中尉决定暂时不去找她,而先到契尔基佐夫区。

到当时出事的那个门洞,开始逐户查询,想弄清当晚她来这儿找过谁或是去过什么人家里。这幢古老的木板楼房,每层有两套公寓。部分领到新房票的住户已经迁走。

而仍住原处的老住户都对杜布罗霍托娃一无所知,看来,民警中尉还需要到已经迁出的几户人家家里去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