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)
“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……”这诗声亮又亮,尾音长又长的‘摇头诗’把正在和庄子戏着蝴蝶的我从梦乡中拉了出来。咦?我桌面上书堆成的小山怎么凭空消失了?莫非是愚公移了不成?不见踪影的还有我同桌。
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,电闪雷鸣好神气的样子,把专心致志读书的小生们吓了一跳。
“木子,你的同桌杏子呢?”先生抚着长长的白胡须。
“先生,我也不知道啊……”
“与你咫尺之远的同桌都不知道去哪了?”老先生的脸渐渐暗了下来。
我沉默了,大家也陷入了一片沉寂。
雨仍下得很大,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。我不免为杏子担心起来,这么大的雨怕是来不了了。先生似乎也开始有点坐立不安了。
“杏子?怎么现在才来?怎么衣服全湿了?”安子诧异地看着眼前被雨水和泥泞浸透的杏子。
“你哪儿去了?”先生走过来。
杏子气喘吁吁地颤抖着,“我……我跟往常一样,天没亮就起床赶路上学了,谁知这老天不作美竟下起了大雨,后来在半山腰的一户好人家把家里唯一的油伞借给了我,可这户人家最小的儿子感染了风寒,一直不停地咳嗽,咳嗽,我真的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和他大哥抱着他去找大夫,可……可他还是走了……”杏子呜咽着,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,旁边的同学也在抹眼泪,先生的脸也沉重了。
雨,仍下得很大,我们像是被困在了雨帘里,周围都是阴冷的气息,让鼻子发酸,我心口像是堵了块大石头,难受无比。
唉,如果当时我能够向机器猫借来时光器带他们到21世纪,用iphone叫救护车,在救护车上给小孩输液再送保温箱,这小生命就可以保住了。可是现实是这样残酷,是这样残酷,从不因人们的悲悯与善良而给生命一个好的交待
(二)
阳光悄悄溜进来将我拍醒了,我睁开朦胧的双眼,看见杏子在nsm上的留言:“明天跟你去买实验材料。”最近杏子迷上了做生物实验,废寝忘食的,今天总算是想
起我了。
“杏子!”
“今天天气那么好,笑一个嘛!”不知道是不是杏子做实验做多了,连人也变得木讷了。
“木子,你看!”杏子指指街角衣衫褴褛的乞丐,好像饿了很多天,瘫软了在那里。
我们走了过去,“好可怜哦,我们给点钱他吃东西吧!”我正想打开钱包,杏子抓住了我的手:“等等……”
“你想赚大钱吗?”杏子凑过去问乞丐。
“想!当然想!”乞丐眼前一亮,像看到了天上掉下的馅饼。
“我们需要一个肾脏做实验,如果你愿意,我们会给你一大笔钱,保你下辈子不愁吃穿。”
“真的?”乞丐眼里满是发光的金子。
“嗯。不过你也不用担心,人有两个肾脏,少了一个还死不了,更何况,你这是为科学献身,应该觉得光荣才对!”
我急忙拉过杏子,“你疯了!你要让他卖肾!你看他身体那么虚弱,你要他去送死吗?”
“没有办法了,只能这样了,动物的肾脏根本不适合,你知道吗?我们科组23个教授,98个学员茶不思饭不想为这实验忙了多久,只差这一步了,只差这一步就可以成功了!”杏子开始激动起来。
“那你就要牺牲他人吗?“
“这是科学,搞科学就一定要有人献身呀。”
“不!不是这样的,以前那个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善良慈悲的杏子哪去了?你变了,变得好可怕,连我都不认识你了!”我转身就走,心里一阵一阵地痛,像被大潮撞击着,可阳光依是那么潇洒,树上的鸟语花香仿佛在嘲笑些什么。
(三)
已是中午了,我很不情愿醒来。
“我国走中国特色农业现代化道路,实行工业反哺农业,发展农业科学技术……”爸爸正在饶有所思地看着新闻联播。
“吃饭了!”
“听说现在农民买农用机器可以获得国家补贴呀!”
“这么好啊?看来现在的农民很享福嘛,木子你多吃点,别浪费,现在的米饭不仅包含了农民辛勤的汗水,还很有科技含量和惠民政策呢。”